“噗——”陈平安一口茶全喷了出来,呛得咳嗽不止,指着马玉娇半天没说出话:“姐,你没开玩笑吧?两个都娶?”“怎么不能?”马玉娇眼神认真,“她们本就形影不离,我问过了,姐俩都愿意。你长得俊,又能挣钱,在这年月里,可是最好的依靠了,这是行善事。”陈平安沉默了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碗边缘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摇了摇头:“不急,她们还年轻,往后说不定能遇到更喜欢的人。况且……我要是娶了她们,你怎么办?”马玉娇的脸“唰”地红了,头垂得低低的,手指紧紧攥着裙摆。“我知道要等两年,我能等。”陈平安放下茶碗,语气格外坚定,“咱们老陈家的大夫人,只能是你,不会是别人。”说罢,他起身就要往隔间走,想先冷静冷静。手腕却突然被马玉娇抓住。她的指尖发烫,声音细若蚊蚋:“虽、虽要等两年才有名分,可……可夫妻之实,现在也能有。为老陈家留后,这才是最要紧的……”话说到最后,她的声音都在发颤,俏脸红得能滴出血来。陈平安浑身一僵,血液瞬间涌上头顶,连窗外的风雪都仿佛热了几分。他猛地转身,凝视着马玉娇——她的睫毛颤得厉害,不敢抬头看他,却没有松开抓着他手腕的手。“玉娇姐……”陈平安喉结滚动,大喘了一口粗气,伸手一把将她拦腰抱起。马玉娇轻呼一声,却没有挣扎,反而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,脸颊贴在他的胸口,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。陈平安抱着她往床榻走去,脚步有些急切。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时,马玉娇的手指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襟。他俯身,在她额间轻轻印下一个吻——像电流窜过全身,两人都僵了一下。马玉娇微微侧过头,眼尾泛红,陈平安的手缓缓抚上她的衣襟,指尖碰到布料时,连呼吸都放轻了。就在这时,门外突然传来马大江的喊声,带着几分亢奋的沙哑:“平安!快出来看看!野猪肉都处理完了,开始熏肉了!”陈平安的动作顿住,无奈地叹了口气,伸手挠了挠头。马玉娇却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,声音带着几分羞赧:“我……我随时都在。本来,我就是你们老陈家的人。”这句话像给陈平安注了股底气,他俯身捏了捏她的脸颊:“等我回来。”马玉娇红着脸点头,看着他转身往外走。门帘掀开时,冷风灌了进来,却没吹散屋里残留的暖意。她抬手摸了摸额间,那里似乎还留着他的温度,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。门外,马大江正举着松明火把,一脸兴奋地冲他招手:“快来看!苦力强把肉切得整整齐齐,熏房里都挂满了,往后咱们再也不愁吃的了!”陈平安笑着走过去,目光扫过院子里挂满的肉条,心里却想着屋里的人。等忙完这阵子,可得好好跟玉娇姐“算账”。忙了一整晚,陈平安沾着床就睡着了。直到正午的阳光透过窗纸照在脸上,他才迷迷糊糊醒过来,刚坐起身,就听到院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,还夹杂着马大江的怒骂。他披了件外衣走出房门,眼前的景象让他皱起眉头——马少宝正跪在院门口,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,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,而马大江气得浑身发抖,手里攥着根木棍,要不是被苦力强等人拦着,早就打下去了。周围围了几个邻居,都在小声议论,满脸无奈。“你个畜生!还敢来要银子?上次给你的钱,是不是又输光了?”马大江的声音都在发颤,又气又疼。马少宝抬头看到陈平安,眼睛瞬间亮了,连滚带爬地冲过来,一把抓住他的裤腿,脸上堆着讨好的笑:“姐夫!再给我点钱!就最后一次!这次我肯定能翻身,赢了钱就再也不麻烦你了!”“你还敢要!”马大江挣脱苦力强的手,就要冲过来打,“我打死你这个不学好的东西!”“你闭嘴!”马少宝突然红了眼,冲着马大江嘶吼,“要不是你没本事,我能去赌吗?现在姐夫愿意帮我,轮得到你管?”陈平安看着眼前的闹剧,心里却没多少波澜——他早料到马少宝会再来,赌坊就是个无底洞,沾上了就别想轻易脱身。但这也正好,他正愁没机会帮巡检司大人拓展“渠道”,马少宝这一闹,倒是把机会送上门来了。“平安,你可不能给他钱!”马玉娇从屋里跑出来,拉着陈平安的胳膊,满脸担忧,“这钱给他就是扔水里,还会害了他!”周围的邻居也跟着劝:“陈大人,您可别糊涂啊!赌坊那地方,再多钱也填不满!”陈平安却笑了笑,弯腰扶起马少宝,拍了拍他身上的灰:“钱可以给你,而且这次不管你输多少,我都给你兜底。”这话一出,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。马大江愣在原地,马玉娇更是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:“平安!你疯了?咱们好不容易攒下这点家业……”“姐夫!你说真的?”马少宝却像打了鸡血,激动得浑身发抖,“只要您兜底,我肯定能赢!咱们现在就去!”陈平安没理会众人的劝阻,只看着马少宝:“想让我兜底也可以,不过你得带我去赌坊,我也想玩两把。”“没问题!没问题!”马少宝忙不迭点头,拉着陈平安就要走,“姐夫,那赌坊叫‘聚财阁’,里面的规矩我熟,咱们去了保准赢!”陈平安跟着他往外走,路过马玉娇身边时,故意放慢脚步,凑到她耳边低声说:“玉娇姐别担心,我心里有数。你让苦力强悄悄跟过来,在赌坊外等着,我有用。”马玉娇一愣,看着陈平安眼底的笃定,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些——她知道陈平安不是冲动的人,既然这么说,肯定有他的打算。她点了点头,看着陈平安和马少宝的身影消失在村口,连忙转身去找苦力强。路上,马少宝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,一会儿说哪个赌桌的庄家手气差,一会儿说自己上次差一点就赢了多少,满脸都是对“翻身”的期待。